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总会想起那壶热水
寒风呼啸,我裹着厚厚的羽绒服站在路边,看着路口穿着制服的警察早已冻得满脸通红,不禁想起那个冬天的“供水人”……
大雪纷飞,只听“起床了”这三个字便又要开始冬天最困难的事——起床。妈妈将我从冒着滚烫热气的被窝里拽出来,忽然间如临冰窖,便头脑昏沉地踏上了从黑龙江回上海的路。
刚到露天停车场,又一大难题便出现了——车被冻住了!门把手和车玻璃上都结了一层厚厚的冰,起床气严重的爸爸骂骂咧咧地开始破冰。
“哒……哒……哒……”一个不易察觉的脚步声逼近,我们一同回头,“需要热水吗?”一个虚弱沙哑的声音响起,那是一个八旬老爷爷,他的棉大衣上满是补丁,头发花白,衣领上也落满了雪。“谢谢您!”爸爸接过热水开始往车上浇,一壶热水浇上去,冰已经化了一大半,但门把手依然没有办法打开。老爷爷见状:“我……再帮你们接一壶吧。”我看着他的背影陷入沉思,不是很稳当的步子踩在雪上一轻一重,白雪纷飞落到了他的肩膀上,但他似乎已经习以为常,毛领子上铺着厚厚的雪,只是,那头上的,分不清是落下的雪,还是岁月的沧桑。
爸爸快步跟上去,想帮老爷爷拎水,却被婉拒:“没事,你把握不好力道,我来。”爸爸只得一脸帮不上忙的懊恼站在一旁,手足无措。
又一壶热水浇上去,冰已经完全化开,我们钻进车里,感受着久违的温暖,回头望那个身穿“雪袄”的老爷爷,他只是捧着一壶热水站在路边,似乎在等待下一位需要帮助的客人,但又似乎毫无目的,他眼底泛起的红血丝不禁让人心酸涌上心头,任凭大风呼啸,他仍站在路边守候着,和那一壶热水。
松柏树下,他与松柏同屹立,似那黑暗中的引路人,手持通往温暖的钥匙,不仅可以融冰,更可以暖心,年且九十仍无畏抵御严寒,和他的那壶热水……拨雪寻春,挑灯续昼……
绿灯亮起,回看周围无私的奉献者,风雨兼程的警察,起早贪黑的环卫工人,默默付出的志愿者,无畏抵抗病毒的医护工作者,总会想起那句:“需要热水吗?”